據《百家姓辭典》記載:中國人的姓氏多達6363個,其中:單姓3730個、復姓2498個,三個字的有127個,四個字的有6個,五個字的有2個。若按每姓一堂計算,全國至少也有六千多個堂號,這對研究中國文化史有著重要的價值。
1、堂號反映了強烈的血親觀念。
中國宗法制社會,首先表現出來的社會心理就是對血緣關系的高度重視,這一社會心理在堂號中也有所反映。前面所說的河南省密縣五里河李氏就是由于家庭分支,形成了同姓不同堂號;而在我國南方閩粵一帶的洪、江、翁、方、襲、汪六個姓氏,共用一個堂號——“六桂堂”。“六桂堂”大約出現于北宋初年,它是我國一個十分著名的堂號,據歷史文獻記載,南方的這六個家庭,雖然其姓氏不同,但實際上卻是一父所出的同一家人,而追本溯源,統統都是翁家的后裔。
2、堂號反映了強烈的區域觀念。
區域觀念的突出表現就是以地名堂。如:海氏,系承海春,望出薛郡。春秋時代始見于衛國的海氏,當秦漢統一天下之后,族人卻集中于薛郡,也就是現在的山東省西南部及江蘇省北部地區,后以薛郡為繁衍為中心,逐步向其他地區播遷。
因此,兩千多年以來,海姓人士,都不會忘記他們世代相傳的堂名是“薛郡堂”,在共同的堂名之下,敦宗睦族,守望相助。再如:諸葛氏,系承葛伯,望出瑯琊。這個古老家族的發祥地諸城,位于現在山東省境內濰河上游的東岸,屬秦、漢之際瑯琊郡的范圍內。因此,后世遍布全國各地的諸葛氏,絕大多數都世代沿用著“瑯琊”的堂名。大家所熟悉的諸葛亮,也每每自稱:“瑯琊諸葛孔明”。
另外還有岳氏的“山陽堂”、墨氏的“梁國堂”、徐氏的“豫章堂”、鮮于氏的“漁陽堂”、仲孫氏的“高陽堂”、歐陽氏的“渤海堂”、上官氏的“天水堂”、荊氏的“廣陵堂”、蒯氏的“襄陽堂”、融氏的“南康堂”、易氏的“濟陽堂”、古氏的“新安堂”、柴氏的“平陽堂”以及呼延氏的“太原堂”、愛氏的“西河堂”、茹氏的“河內堂”等,都是以地名堂。
3、堂號反映了強烈的宗族榮譽感。
中國歷代有識之士,為本氏族繁榮昌盛,世代廉潔奉公,不計名利,樂善好施,給后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。
如:楊氏“四知堂”,聞名天下,東漢楊震,為東萊太守,道經昌邑,縣令王密求見,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,震曰:“故人知君、君不知故人,何也?”密曰:“暮夜無知者。”震曰:“無知、神知、我知、子知,何為無知!”密愧而出。楊氏后代子孫,以“四知堂”來懷念拒絕腐蝕、不受賄賂的先祖楊震。如:馮氏“大樹堂”,東漢名將馮異,輔佐漢光武帝劉秀定天下,諸將并坐論功,異常獨處樹下,軍中號為“大樹將軍”。再如:范氏“麥舟堂”,宋朝范仲淹,遣子純仁,至姑蘇運麥,船至丹陽,遇石延年(曼卿),曼卿語及無資改葬親人,純仁即以麥船賻之,至家,向父述遇曼卿窮況事,父曰:“何不以麥舟與之?”純仁曰:“已付之矣”。后常以麥舟作助營喪事之典。
還有胡氏的“安定堂”、許氏的“居廉堂”、徐氏的“八龍堂”、錢氏的“樹錦堂”、魏氏的“十思堂”、陳氏的“歸來堂”等,都是族人以祖先的嘉言懿行來定堂名,要求后世子孫永遠繼承發揚先祖的美德。
4、堂號反映了強烈的道德觀。
在宗法社會,以宣揚安分守己,服從封建禮教為中心的倫理道德和人品道德。諸如:張氏的“百忍堂”、任氏的“五知堂”、秦氏的“謙德堂”、劉氏的“重德堂”、“五福堂”、楚氏的“秉德堂”、邵氏的“安樂堂”、樂氏的“厚德堂”、周氏的“忠信堂”、于氏的“福聚堂”、蔡氏的“克慎堂”等,都能體現宗法社會的道德觀念。如:張氏的“百忍堂”,唐朝鄆州壽張人張公藝,九世同居;麟德中,高宗祀泰山,路過鄆州,至其家,問,何以能此?公藝請紙筆,但于紙上書百余“忍”字。再如:任氏的“五知堂”,宋朝任布以“五知”為堂,即知恩、知道、知命、知足、知幸。
5、堂號反映了對祖先的崇拜。
對祖先的頂禮膜拜,是中國宗法社會表現出來的又一顯著的社會心態,意在“光宗耀祖”、“揚名顯親”。在堂號中,多是以官職為堂或別墅為堂來體現。如:屈氏的“三閭堂”,戰國楚人屈原曾任三閭太夫;馬氏的“伏波堂”,后漢光武時,馬援為伏波將軍;郭氏的“汾陽堂”,唐朝上元中,郭子儀進封為汾陽王;白氏的“香山堂”,唐朝白居易,晚年隱居洛陽香山,號為香山居士;裴氏的“綠野堂”,唐朝宰相裴度,以宦官擅權,時事已不可為,乃自請罷相,以洛陽午橋創別墅,花木萬株,中起涼臺暑館,名曰:“綠野堂”。
總之,堂號是中國宗法社會特有的產物,它的產生、發展,多與修譜、建祠堂同時進行,它在我國歷史很久,流傳甚廣,是我國歷史典籍和文化遺產中的寶貴財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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